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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灰(2)(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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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那双绿豆粒大小的眼睛锁定位置,歪斜着脑袋,突然笑了起来,直勾勾盯着,“......不要挡住门。”

少女一如既往地好看。

眼睛和神态却非常空洞。

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保姆双腿发软,难不成她根本没有清醒?

秦双茳见识过小姐发病,以前都是伤害自己身体为主,只有昨天,步茸披头散发翻了肚皮倒着爬行,嘴里嘟囔着奇怪的话语,在偌大别墅里啃咬。

要不是那捧香灰起了作用,好端端的人能被她咬成肉泥。

保姆瞪大双眼,后背紧贴在门边缘,红着眼睛威胁:“你别过来——”

步茸耳朵往外渗血,听见,有人在催促。

——【开】——【门】——

声音被撕扯出缝隙。

步茸朝秦阿姨微笑着,她抬起弄上奶油的胳膊,差点就够到了,结果被刀子直接捅进心脏!!

秦双茳动作快准狠,根本不像第一次杀人。

步茸略微迟钝 ,大量血迹源源不断从胸口处涌出。

门后傅意皱了下眉头,抬脚,猛踹。

“啊,开门。”步茸似笑非笑看着前方,拔出碍事的家伙扔到保姆脚边。

秦双茳吓坏了,怎么杀不死?

她僵在原地连避开的力气都没有。

眼睁睁看着古怪的小姐贴过来。

忽然,耳边传来生硬的口气。

“阿姨,你把高僧剥皮取骨的时候也这么利索嘛?”

秦双茳后背一阵发冷。

豆大的汗水滚落,肢体痉挛,丧失理智大吼——

“不是我!是你那该死的哥哥!都怪步越!”

步茸歪着头,颇为疑惑,不过是感应到了,怎么还狗急跳墙?

她再次伸出苍白的手指:“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你挡住门了。”

脑海中。

【开门】

两个字无限扩大。

她猛地往前倾身,遏住秦双茳的喉咙,把人移开。

那声音不断引诱着【开门】。

步茸的确照做了。

只是。

没坚持多久,光芒挤进来那一刻,所有痛觉迸发,少女绿豆大小的黑眼珠恢复正常,心脏处凝固的血渍像喷泉往外呲。

17岁生日这天,步茸惊厥突犯,药石无医。

秦双茳瘫软在地,口齿不灵活地嘟囔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沈邵言踹开倒在走廊上的女保姆,蹲在血泊中将步茸搂得很紧:“打120,傅意!快点!”

傅意不为所动,反倒快速把门关上,举起角落里的烛台走向秦双茳,照亮了那张大汗淋漓的脸。

少年声音青涩又柔和,说出来的话却毛骨悚然。

“你杀她,不想活了么?”

在沈邵言耳中,傅意被怒气冲头才会这样。

实则,他勾了勾唇,微弱呢喃着:“又笨又贪,简直臭得熏人,杀了她,头皮岂不是也没用了?你、不想活了?”

傅意拿起绳子把保姆的手脚拴紧,动作麻利,心理素质非常好。

沈邵言在发抖,他太害怕步茸会死掉,会消失,体温逐渐冰凉,身上全都是血还伴有痉挛的现象。

这时——

门被打开。

天气瞬而阴沉,雾气朦胧,明明还是下午,周围黑漆漆以为到了子夜。

步越迎着暴雨出现。

后面跟着支队伍。

锣鼓喧天,烟火冲向云层,猛地炸响,把屋内尚有人气的三位惊得一激灵。

领头的是个老者,戴傩面,举龙杆,唱着古韵的神歌,仿佛磕了药,几近疯狂。

年轻小辈脚踩草鞋,赤膊上阵,扛起仪仗穿梭其中。

五六十个人提绣球,拎龙灯,分散在角落。

无光的深夜,只有一条被托举到云端的龙张牙舞爪,定格在这栋别墅外。

诡异古老的神圣感,狂欢中的古怪......

阴天/烟花/暴雨/舞龙。

黑夜下生出荒诞的民俗。

与此同时,沈邵言怀里昏迷不醒的步茸突然睁开双眼,她虚弱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傅意站在他们身后,高贵地昂起脑袋,在不为人知的光影下,藏在暗处的那团黏液仿佛见到了主人,缓慢爬向少年被吸收干净。

步越与傅意对视良久。

二十八岁的成年男性却率先躲开目光,认命般跪坐在雨中,他攥紧手里的纸条,青筋暴起。

晚了一步。

还是晚了一步。

让祂进来了。

造龙祈雨,福泽万物,她妹妹时运不佳,避不过,留不住了。

步越满身泥泞,抱起妹妹,跌跌撞撞冲入房间,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一遍遍叮嘱:“切记不能见光,躲进被子里再看!!!”

“可是不开灯,没有光,怎么能看到纸条上的字?”

“按照我说的去做,越快越好!”

哥哥握住她的手,重复那句话。

沈邵言觉得他们都疯了。

正要拨打120时,被傅意拦下了——

“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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