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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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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纯白色宽袍大袖遮掩下,几乎看不出什么。

月光映照着它安详的神色,显出一种如玉般的圣洁之感。

白恒一却垂下眼睫,目光中掠过一线冷色。

纸人们和神像是一头的,何况神像现在也是瞎的,闭着眼睛,它当然也可以理所当然地“看不见”。这并不违背这出戏的逻辑。

这出戏可以有很多个走向、很多个演法。

但如果要救回季彤,还要让所有人都能活下来的生路……显然只得那一条。

高层的副本就是这样,形势千变万化,容错率却极低。状况再危险,也必须保持高度冷静,用最清醒理智的头脑分析复杂的局面。哪怕有敏捷的反应和行动力,一步行差踏错,就会错过唯一的生门。

还好……他们有彼此。

白恒一咬住舌尖,忍下开口的冲动,等待着大汉的回答。

大汉像是被荆白怼愣住了,还是周围的纸人观众先有了反应。

“天哪,真的没得脚!”

“我是说她走路有点儿怪,云朵儿一样,轻飘飘的……”

“退远点,退远点,骇人!”

“你们这些人胆子恁小,她又动不了,这有啥好怕的!”

“这几个人有些本事呢,鬼都抓得到!”

“等等,这个女娃是鬼,和台上那个长得又不一样——莫非是鬼附身了哇?”

“噢哟,这么半天了,先前咋个没发现她这么怪呢?肯定是鬼遮眼了!”

荆白听这些纸人的发言,意识到什么,猛地侧首去看身边的白恒一。

他脸色发白,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白恒一无声地点点头。

荆白心中凛然。还好他对这几个大汉有种本能的不信任,否则,就这么回到台上,这几个纸人会怎么干还真说不好。

它们再三让陈三娘走近,又“不知道”她是鬼,一个“不小心”放跑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观众们议论了一阵,荆白眼看着那掷叉的大汉的眼珠滚动了几圈,才很吃惊似的说:“竟有这样的奇事!”

他的态度再次转变,一直挺直的背脊弓下了一些,配上面上那个客气的笑容,竟显出几分恭敬:“我等虽追捕此女,却不识得她的长相,却未想她有这般能耐,还胆大包天,竟敢当面欺神!”

他向三人拱手一礼,道:“此事涉及非人之力,我需问过神明,再行论断。”

他也不等荆白和白恒一回答,语毕,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带着身后的四个大汉回到神像面前,齐齐跪下叩拜。

荆白几人就带着陈三娘在台下看着,观众们也不说话了,似乎知道这戏演到了关键时刻,周遭静悄悄的一片,让庄重肃穆的气氛又透出几分诡异之感。

掷叉大汉拜毕,直起腰道:“神明在上,求您明鉴,木板上那个和台下这个,哪个才是真的陈三娘?”

四肢不全的神像只管端坐祭台对几人的提问充耳不闻。

几个大汉再拜、再叩,前后重复了三次,神像也依旧纹风不动,好像真变成了一座雕像一般。

荆白和白恒一虽然不知道这几个纸人在演什么,也能看出来,神像现在并没有替他们指点迷津的意思。

难道是还有什么条件没有达成?

白恒一和荆白只来得及交换了一个眼神,前方的大汉便齐齐站了起来,重新转身注视着两人。

白恒一对他们齐刷刷的动作已经免疫了,也不觉得吓人,何况他实在有些烦了。

他也不等几个大汉开口,直接反客为主,笑吟吟道:“方才我等走了那么远去捉陈三娘,神明都指得出我们的方位,可见神通广大。现在只辨个真假,它老人家也不回应,难道是觉得陈三娘罪不至死,要放她一马不成?”

这明显是故意曲解,而且是有利于他们一方的故意曲解。荆白在一旁听得直想笑,被他扛着的罗意睁大双眼,露出惊喜之色。

若是不处置陈三娘,那敢情好,无论是鬼还是人都可以放了,季彤自然稳保平安。

站在前方的纸人大汉眼珠子瞪得溜圆,看他那副表情,简直像要被自己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噎死。

他保持这个表情,哑然片刻,才道:“陈三娘犯的是死罪,若不处置,对之前犯罪的人何其不公!”

为了辩驳白恒一,他的语气变得十分急切,白恒一就从容得多了。他手中握着大汉的钢叉,神色自若,笑道:“莫急,莫急,只是我自己的解读而已。毕竟神明都没说过话,我等凡人怎知他老人家怎么想的?”

谁都听得出,这对话的节奏已经被白恒一带跑了。

“不行!不行!不能放过!”

“这个女的坏得很!肯定要把真的找出来杀了!”

“是的哇!梅老五和赵二郎都死了,她凭啥不死呢?”

“她是最该死的!还找别个当替死鬼,罪加一等!”

掷叉的大汉一没话讲,下面的“观众”就出来帮腔。

白恒一冷眼看着,倒觉得怪有意思。这“演戏”的形式当真是新颖,前头荆白刚想出假名顶替的办法,今日就变成了拉演员来“演戏”。不管你姓甚名谁,都是演员,昨日的方法便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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