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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章 范增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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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鸢道:“我是放了他们七个,但你以为他们七个真的能活吗?乌木合是什么样的人?若论勇力,不比他哥哥乌木哈差上多少;可若论智量,怕是连乌木哈一半都及不上。我还听说乌木合为人急躁易怒,喜好鞭挞虐杀降卒,如今他见自己的哥哥死了,这七个人又是上了金创药,包扎好了回去的,你觉得乌木合会给他们什么样的奖赏?”

张嶷听了哈哈大笑,道:“将军,我是真服你了,杀人不用刀,那七个人还当你待他们好,跪下来磕头谢你呢,哪成想你是在设计害他们。”

周围的兵士听了也都在那笑。

李鸢却叹息了一声,道:“也不是我有意要害他们,毕竟身在其位,要谋其事。我们奉命守关,自当尽一切手段把玉门关守住,哪怕手段卑劣了些,也是没法子的事,总比关破山河失陷要好吧。”

张嶷点了点头,道:“这倒是。”

方才乌木哈带人进关,以及被李鸢用破甲弓射死时,云天行冷雪坪等人都站在城楼上,目睹了这一切。

不仅仅是关内惨烈,关外尚未来得及进关的那些人同样受到了致命打击。当时乌木哈带人当先冲进关去,外面的人本想紧跟着冲进去,突然城楼上箭如飞蝗,檑木炮石密如骤雨,吊桥也被拽了起来。

没了吊桥,关外的人都被阻隔在了深壕边,而此时乌木哈已进入了关内,外面那些步卒,都在深壕边徘徊不前,结果都成了活靶子,被密雨般的箭支射倒了大片,被困在城下与深壕之间的亦被檑木炮石砸死了不少,还有许多掉进城下深壕里的。

深壕里虽然没有水,下面尽是尖刺钉板之类的东西,掉下去的人大多都直接被穿死了,即便有不死的,也受了重创,哪还有力气再从深壕里爬出来?

乌木哈带了千步兵来,死了大半,逃回去了两千人左右,还有不少趁机逃回家乡去的。

西域大军人数虽多,但都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国家拼凑出来的,自然不可能齐心。有些小国根本不愿意向天朝开战,但迫于几个大国的威势,不敢不从,只得象征性地派出些兵士响应,结果每一次夜战,总会出现逃兵。

其实此次西域大军进犯,背后还有匈奴的影子,他们本想直接南下入侵,奈何燕王手持重兵在北地据守,匈奴人惧怕燕王,虽然蠢蠢欲动,却不敢真的进兵,所以唆使西域诸国进犯边境,到时候天朝必定会把北地的军队支调过去应付,匈奴人好趁机南下,坐收渔翁之利。

当时匈奴势大,西域诸国对匈奴人常怀恐惧,若是不依允他,怕是有灭国的危险,所以西域几个大国商议了一番,还是决定联合进兵。

在西域这几十个国家里,要数乌孙国最为强大,乌孙王须钩糜自然而然被推举为此次行军的主帅。

乌孙国统治者名字后面都带有个“靡”字。“靡”是“昆靡”的简称,是天之子的意思,其用意无非就是借天神之说来驾驭万民,这倒与天朝皇室自称的天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其意都是言明自身受命于天,自然人人信服。

乌孙王率领的大军主力,驻扎在玉门关外三十里,乌木哈作为先锋大将,在玉门关外十五里处扎营,负责主攻玉门关。

却说这晚乌木合帅领四万大军在玉门关外十里等候哥哥的消息,忽有一人回来报告:“将军,不好啦,长将军被李鸢诱入关中,随后便把吊桥收了,将士们入关不得,都在关外徘徊,被城楼上矢箭射死了大半。属下见机不妙,特意赶回来向将军禀告,请将军速速派兵支援长将军,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

乌木合听了这话,吃了一惊,道:“怎么会这样?刚才探子还回来报告,说城头上插的全是‘张’字旗,李鸢难道还活着?”

那人道:“属下也不知,只听长将军在关内大呼李鸢姓名,想来是没死的。”

乌木合身旁一个干瘦小老头叹了口气,道:“中了李鸢的计了,你哥哥性命休矣!”

乌木合道:“叔父何出此言?”

那小老头道:“依我看,魏公公的计划必然暴露了,李鸢将计就计,故意把‘李’字旗换成‘张’字旗来诈死,让你们以为魏公公的计划已经得手,再开关门诱你哥哥进入,只要他人一进去,只把吊桥一收,那壕沟里遍是尖刺,谁敢过去救?即便你哥哥英勇无敌,也成了笼中之鸟,瓮中之鳖,要杀要剐,还不是李鸢一句话的事。”

这小老头是乌木哈父亲的结义兄弟,为人精细,谙熟兵法,原来一直跟在随乌木哈的父亲左右,为他出谋划策,立了不少奇功。乌木哈的父亲死后,他便继续辅佐乌木哈和乌木合兄弟。

这小老头虽是乌孙人,但极其喜欢中华文化,尤其是兵法一类的书籍,可谓是爱不释手。他经常拿自己和西楚霸王身边的谋臣范增相比,还因此给自己起了个汉名叫范增益,其自矜之心可见一斑。

乌木合听说李鸢诈死,设计把哥哥诱入关中,心中怒火直往上冲,喝道:“诸军听令,随我杀入玉门关,救出长将军,活捉李鸢!”

范增益道:“不可!李鸢智勇双绝,非庸碌之辈可比,你哥哥已被诱入关中去了,你便是去,也救他不出,况且现在夜已深了,万一李鸢再设埋伏,后果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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