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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甄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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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遍地,树影婆娑,微风悄悄拂过,几杆青竹随风摇曳。

许是竹叶沙沙的响声,扰的屋内不得清净,有人过来关窗。低低的絮语声趁机从里面飘出来,好似给这静谧的夜晚,带来几分神秘。

“这楚公子小小年纪,就工于心计,还知道收买人心,以后怕是和姑娘不好相与。”

“无需多想。”相较于林管家的担忧,林如海看起来气定神闲许多。“作为未来林府一半的继承人,没点手段怎么能行?”

“宋泽茗和楚越相比,原本我更倾心于宋家小子,毕竟他的才华实在不容忽略。可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咱们仅仅是把他的父母放进来,他就无计可施,何谈日后能保护好玉儿?”

“楚越虽说文章做的不行,搬弄城府到是有点天赋,算是个当官的好苗子。”

觉察出林如海对楚越满意至极,林管家也不再说多余的话,林府招赘婿一事,就此彻底成为定局。

待寻得良辰吉日,在白马寺的空觉大师,和扬州书院山长柳州里的见证下,林如海与楚越正式签订婚书。

虽说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可真正将名字写在那本红册子上时,楚越还是没忍住,自胸腔里直直生出一股躁意。

往后的几年,在他无法出人头地、脱离牢笼的岁月里,他的命运就要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绑在一起,二人将荣辱与共、同经风雨。

这些没给楚越带来什么动力,反而让他压力倍增,以至于对那位姑娘也没什么好感。

可是在正式成为赘婿后,楚越在林府的生活,可以说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可以随意差遣府中的下人,也可以自由选择侍候自己的人。所以在松子伤好回府的时候,楚越便向林管家要了他来。

先是于水火中多次相救,又在他无处可去时,予他容身之所。松子这人别的不说,到是十分的倔强耿直,如此种种,不愁他以后不忠心。

当然楚越也不是什么人都要,这次吩咐给松子的事,他就做的很好,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滴水不漏。

至于梧桐,虽说他性子活泼开朗,照料生活等琐事做的十分贴心,却不该老爱与他人谈天说地,经常在不经意间,就将楚越写的什么文章,晚上做什么事,透露给竞争对手们。

这让楚越不止一次地苦恼过,这回有了松子,梧桐尽可以只做照料起居的琐事,别的就由松子来做。

林府的老人,包括林管家和安嬷嬷等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越来越敬重楚越,甚至待他隐隐如府上亲子。

林如海本人,更是不像之前考察赘婿时那样,几个月就露了四次面,反而辞去幽篁馆里的所有先生,开始亲自教养楚越。

作为探花郎的门生,楚越能学到的东西可比跟着举人学的多的多。这其中不仅是书本上的知识,就连与人交际、家族秘辛,甚至是为官之道,就没有林如海他不能教的。

即便楚越清楚的知道,林如海做的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为了他的女儿,可在自己受益时,他心里还是时不时涌出一阵阵感激。

离开被人刻意打压的环境,在林府的生活,可以说是过的是舒心又自在。时间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匆匆流逝,楚越一日日的长大,转眼就到他十四岁里的冬天。

这日,是扬州知府陆文舟的五十大寿。陆知府在家中办宴,还特意给林府下了帖子,林如海便要求楚越同他一起去参加宴会。

自从成为林家赘婿,林如海对待楚越可谓是费心费力,除却家中设宴时的引见,遇上出去赴宴聚会的场合,也时常带上他。

因此,在两淮巡盐御史的保驾护航下,楚越在扬州城的上流圈子里,也有了那么几分名号。

按照以往惯例,刚进陆府,两人就分开了。林如海被下人引至同僚长辈那处,而楚越则去了各位公子少爷那里。

“唉呦,瞧瞧嘿,这不是我们全扬州有名的林家赘婿吗?今儿个怎么也来了?也不怕人笑话。”

楚越才踏进会客厅,就有小人出言讥讽,他觉得无聊,便不理会,只找了自己的位子坐下。

可如此形态,难免让人觉得他软弱好欺,立时就有人端着杯酒过来。

“林楚越,你既来的比我们都迟,合该自罚三杯,以示歉意的。”

这“林楚越”三字一出,厅里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有不怀好意的人还添油加醋到:“李少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他喝酒,他还得回去问问林小姐同意否,这不是故意难为人嘛。”

那位端酒的李公子,登时夸张地跺了下脚:“唉,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没考虑到林楚越公子的难处。”

眼见着他们笑成一片,楚越仍旧面无表情盯着他们看,像看猴戏似的。直到察觉到门口走过来几个人,他才站起身来。

“李公子方才说,谁来的最迟便要谁自罚三杯,我看楚某并不是来的最迟的,还请李公子端酒给门口那位。”

进来的是陆文舟的两个儿子,他们一左一右,中间还站了个年轻公子。虽说这位公子来的次数少,可在座的,却没有一人不认识他。

他就是甄家这代家主甄应礼的嫡长子甄思齐。

那位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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