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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42 两个铺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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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长子混到这步田地谭秀才就觉得闹心, 拽了拽被子,“睡觉吧。”

邵氏哪儿睡得着,恨不能把青文两口子揪起来好生问问, 青桃多懂事的孩子,碍着他们啥了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她和谭秀才活着他们尚且不给青桃好脸,她和谭秀才若死了那还得了?

万籁俱寂,听着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声,郭寒梅翻来覆去睡不着。

青桃没有嫁人,挣的钱就该是谭家的,可邵氏让青桃自己收着, 意思是给青桃做嫁妆?照青桃每日进项, 到嫁人时得攒多少钱?全给青桃带去婆家?

未免太大方了些。

要知道,那些钱交到邵氏手里,等邵氏百年就是她的!

现在倒好,全被青桃拿走了。

夜很静, 她焦灼地踢了踢被窝,抬头瞅瞅漆黑的窗外,又心烦意乱的躺回去。

慢慢的, 她不动了,只剩下黑溜溜的眼珠一动不动望着头顶的房梁发呆。

谭青文口渴,起床找水喝,刚掀开被子, 旁边忽然伸出只手搭在他腰上,指尖冰凉,像夏日刚出井的水,凉得他心紧起鸡皮疙瘩。

他浑身僵住。

“相公也睡不着?”

黑暗中,郭寒梅的声音像她的手清凉, 只是语气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惆怅。

谭青文沉沉呼吸两下,喉咙干涩的嗯了声。

郭寒梅又翻了个身,太黑了,她看不到谭青文的脸,只感觉身边位置空了,凉气灌入了被窝。

她把手伸进被窝,感觉暖和些了后问,“相公也觉得爹娘太偏心小妹了?”

谭青文仰头喝了口水,待喉咙舒服些了,又嗯了声。

“为什么?”郭寒梅疑惑。

村里人重男轻女的多,像谭家把闺女当成宝的还是为所未闻,难不成闺女能给两人养老不成?

郭寒梅想不明白。

书桌边的谭青文又喝了两口水,嗓音清润道,“觉得亏欠了小妹吧。”

“哪儿就亏欠她了?”郭寒梅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有点尖细,“她住在谭家,有奶护着,有四叔帮着,地位比两个婶子还高...”

郭寒梅见过刘氏满面谄媚讨好青桃的嘴脸,李氏虽不喜欢青桃却也没说过重话,缺什么邵氏给她买,吃穿不愁,没受过半点委屈,邵氏为何还觉得亏欠她?

难不成真要把她像宝似的捧在手里才不算亏欠?

郭寒梅真心困惑,“哪儿亏欠她了?”

语气隐有质问和不满的意味。

谭青文心底滋生出同样的情绪来,青桃虽没在爹娘膝下,可衣食无忧,哪儿像他,明明住在镇上,日子还不如老宅好,每个月总有几天吃白粥酸菜,每年冬天总有段时间洗凉水澡,生活拮据,比青桃落魄多了,他琢磨道,“许是奶觉得爹娘亏欠了青桃吧。”

论地位,谭家没人越得过邱婆子,邱婆子说邵氏她们亏欠青桃,那就是亏欠。

郭寒梅有点不忿,“奶凭什么那么说?”

谭青文皱眉,反问,“你在质问奶吗?”

郭寒梅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谭家是邱婆子当家,她这个晚辈怎该质疑长辈?

对青桃的那点怨怼顿时消了,她收紧被窝下的手,软声道,“没,我好奇问问罢了。”

“奶偏心青桃是有原因的。”

个原因谭家人都知道。

郭寒梅又被勾起了好奇心,“什么原因?”

“小妹性子像她。”

“......”

是什么原因?

话题似乎有点扯远了,郭寒梅心头烦恼的是另外件事,她往谭青文身边靠了靠,低声道,“我看小妹是个能干的,卖馒头包子铁定能挣钱,你说娘让小妹自己收着是......”

说到这便被谭青文从鼻子发出的嗤声打断。

谭青文的胸腔跟着动了动。

郭寒梅靠进他怀里,感受他的心跳。

几下后,谭青文不屑出声,“挣再多钱也是女孩,没办法考科举。”

如果没有发生小寡妇的事,谭青文定会像谭秀才那样称赞青桃聪慧能干,可青桃讽刺挖苦他的画面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当着小寡妇的面,青桃骂他懦弱没有担当扫他脸面践踏他的尊严,要谭青文心平气和夸她辈子都不可能。

不仅不会夸,只会逮着机会讽刺回去。

不得不说,青桃那番话击垮了谭青文维持多年的彬彬有礼的读书人形象。

他甩脸色是从青桃开始的。

而且他始终记着谭秀才夸青桃读书有天赋。

那又怎样。

青桃是个女孩。

再有天赋有能耐也不可能撑起谭家门户来。

句话在谭青文嘴里盘桓已久从未说出口过,许是郭寒梅那两句不甘的质问叫他感同身受,不由自主说了出来。

他没有试着解释维持兄妹关系,只叮嘱道,“你既知道爹娘偏心就别找小妹麻烦,爹娘知道就罢了,被奶知道没有你好果子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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