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以斗争求和平（2 / 3）

进了地下隧道。一直到进入看上去落后简陋的隧道列车陪同的华夏人也没有表现出要将他们“处决”的意思，负责照顾两个小孩的女性华夏人还很自然地坐到同事夫妻附近，双方用拙劣的熊猫人语言比手画脚地沟通，两个小孩对华夏人女性表现出明显的亲近——

查尔斯·鲁因心中触动，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颤抖起来。

被这些华夏人抓住后查尔斯精神上受了很大压力，但确实没有吃过苦头。比起公司对待土著人的手段，这些华夏人实在是太过“温和”，没有呵斥打骂、没有刻意虐待，甚至在态度上也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歧视感，除了人生自由受限，这些华夏人至少是做到将他们视为平等的人类去尊重的，这让查尔斯侥幸之余，心里面也不是没有产生别的想法——人这种生物，说无情够无情，说有情也是挺有感情的，好歹在山谷基地里呆了十几天，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查尔斯·鲁因没办继续用“文明人”的立场去将华夏人视为“必将被消灭的野蛮”。

范博士并不会陪同这五名大小俘虏退到后方，人也是党员，党员没有战争来临时撤离的道理。当范博士笑着跟查尔斯·鲁因挥手、转身下车时，查尔斯忍不住叫道：“请等等。”

范博士疑惑回头，查尔斯迟疑了下，颇为勉强地：“我想，贵国是可以理解的……对立并不是解决争端的最好方式。”

范博士微微一笑：“但求恳和妥协更加无法解决问题，不是吗。”

查尔斯面色苍白，默默地坐回去。

列车开走，和范博士一块过来的生物学家好笑地道：“这个外星人看准了我们一定会大败亏输啊。”

“他从一开始就认定我们输定了。”范博士感慨道，“不过之前怕的是我们输了拿他泄愤祭旗，现在倒是真正为我们担心了。”顿了顿，范博士坚定地，“不管他怎么看，他自己也清楚求饶和示弱是无法过安盖尔公司那关的，不然的话这个星球的土著何至于沦为货殖。能够争取到和平的唯一手段，唯有斗争。”

当查尔斯等五名俘虏被送往大后方地下据点时，山谷基地西南面四百二十公里外，一辆飞行车缓缓在山脉外广袤的草原上降落。

体积比“胖妞”还大的飞行车最高载重可达八十吨，一次可搭载一个标准队的巡查队（60~70人）外加至少约等于一个师的火力配置装备，征服战争中出动四~六架飞行车便可轻松无战损拿下一个标准人口过百万的土著城市——当然，是在全歼反抗力量后投放雾状肌肉松弛剂或者神经麻痹剂再逐一捕捉的情况下，拥有绝对制空权的安盖尔公司可不屑于去打巷战——如此超过地球人想象的承载能力下，飞行车启动后还可进行超音速飞行，没有卫星制导的导弹想命中都极其不易。

这架降落到草原上、在发黄的草地中压出巨大压痕的飞行车上倒是没有搭载一整个编制的巡查队，虽然丢失的是z-22分部宠物园区的现任巡查长，但因为一天前的k-13号分部无故自毁事件，现在可没谁敢把一个分部里的守备力量都调派出来。

两名身着银色防护服的巡查走下飞行车，其中一人手上握着个信号捕捉器，对空转了一圈后对同伴道：“没有信号，失踪飞行车的安全系统被关闭了，查尔斯等人的生物芯片也不在附近。”

“这几个倒霉鬼难道是把飞行车开到火山里面去了吗……”另一人抱怨地，“就算是玩得疯了头，也不该超出休假这么多天。”

“你认为他们还活着？老兄，别忘记这个星球的土著中有一部分是有着神奇能力的，或许查尔斯玩得太嗨被那些漏网之鱼抓走了，谁知道呢？”说话的那人似笑非笑地，“至少琼斯长官肯定会非常期待查尔斯一去不归，故意以分部飞行车调度系统故障为借口拖延搜救没有首席执行官的支持可怎么行。”

“嗨，别乱说话。”

“有什么关系，要是琼斯长官支撑副巡查长的话其他人谁有资格反对？”说话的巡查无所谓地，“查尔斯几次反对琼斯长官的命令，谁知道他现在还能不能被琼斯长官当成亲信。”

“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儿。”另一人有些不悦地。

“……好吧，你说得对。”说话的巡查耸耸肩，“飞行车失联前最后的信号是往东面去的，或许我们需要再深入一些。”

两人回到飞行车上，宽敞的主舱室内其他巡查不是在看消磨时间的成人影像制品就是围在一块儿用vr联机设备聚赌，只有驾驶舱前的副巡查长朝他们挥了下手：“如何，能捕捉到信号吗。”

拿着捕捉设备的巡查摇头，并在同伴回话的时候默默退后半步，隐晦地朝副巡查长打了个眼色。

副巡查长神色如常，转头吩咐自动导航升空飞行车，背过人去时露出了个遗憾的表情……虽然查尔斯只是挂牌巡查长，想在他不在的时候把人都拢过来也没那么轻易。

人类是社会性生物，社会性生物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生存压力较大的时候懂得与同类抱团，靠着集体的力量去战胜外界压力；但当外界压力不足以对集体造成威胁时，这些靠着集体的力量才能保持生存优势的生物便会热衷于将多余的精力转移到内斗上。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