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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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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如风起,人生不可弃。

花黎于一片死寂中醒来。

无处不在的血腥伴随着雨水的腥味飘荡于四周。

雷声的轰鸣与暴雨响荡于寂静空旷的建筑内。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子底下,一片黏腻。

伸手又往旁边摸了摸,没多少距离,便摸到了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男性,身穿略有些粗硬的衣裳,手里紧紧的握着长刀,颈间只有一道剑伤。

她又往另一个方向摸了摸,果然很快又摸到同样的一具冰冷尸体,相同的颈间剑痕。

果然,她又回来了。

回到了一个活人都没有,只有一地尸体,被困于风雨洪流之中的关帝庙。

她继续往关帝庙内摸尸。

一具又一具,一具又一具……

然后终于在某个已经熄灭的火堆旁的地方,摸到了那具已经没有脑袋的尸体。

仲伯的尸体。

她停顿了一下,便开始搬尸。

然后便一屁股在原地坐下,有些茫茫然的呆坐。

意料之外的,她并没有多少情绪起伏,不用自控就已冷静。或许是搬运尸体太累了,所以脑袋里有点空;也或许是那些情绪早已消耗完毕,在长达近一年的时间内慢慢平息干净。

她只是觉得周围有些安静。

很安静。

那么大的庙,装了这么多的人,却空空荡荡的,除了狂风雷雨的动静,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所以极致的安静下,她的脑袋也变得空空荡荡,安安静静。

什么思绪也提不起来。

比如系统、花家、花母花阳,上个世界的花满楼陆小凤,还有一个瞎子的生存问题……所有这些乱七八糟,重要或不重要的事情。全部没劲儿提起来,往脑海里想一想、转一转。

她只是微微轻喘着气,就这样保持着空白坐了好一会儿,才又起身,沉默的慢慢拖拽这具尸体,将这具尸体,一点一点拖到了最具有明显标识的地方——关帝巷的供台之下。

免得再找找不到,又要胡乱去摸尸。

歇息了一会儿,她又继续往尸堆里去。

然后找到了被一颗石子穿过额头的阿杏,又继续拖,又去尸堆里去找,终于在某个角落找到了糊了一脸血灰的仲伯的头。

全部一起放在了供台下。

再将靠近供台周围的尸体拖开。

中间因为身体的疲累,她连续咳了几回,却可能是一直动作着,并没有这么冷。

她好像觉得自己的伤没有回来前那么严重了,却也不觉得是已经被系统修复。

毕竟系统说过,休眠期间,已经无法使用修复功能。

做完这一切,久久的平复喘息,在极致的安静之中,听到了某个地方的咕咕作响,才感到肚子有点饿。她又摸向供台,拿起了第一个碗里供着的还算新鲜的果子,和第三个碗里的馒头,塞进了嘴巴里。

她又久违的尝到了味道。

只是果子的味道有点酸,有点涩,馒头也特别的干。

然而,她在另一个世界的时间明明已经过了一年,这里却很明显并没有变化。

她离去时是什么样,现在回来仍然是什么样。

甚至连那一地血迹都没有凝固。

外面的风吹进来,带来沁人心扉的寒冷。

花黎又打起了哆嗦,忍不住蜷缩起来,靠在供台石壁边上,缓缓下落,身体开始发冷发颤。

意识自然而然地开始模糊,不知过了多久才因一声惊雷猛地清醒,又咬牙撑起身子起来,摸索着去将那大门关上,又费力找了些重物来抵着。火堆已经熄灭,但仍然还剩下一点火星,她在火堆旁伸手试探温度,碰上火星,一不小心就灼伤了手。

她没有多在意,只将灼伤的地方轻吹了两下,便摸索着将旁边细碎较小的干柴扔上去,每扔一下就要把手放在边上,测一下温度,被爆开的火星溅到也不在意。感觉差不多了,才一手抓着头发,把控着距离,将火吹起来。好在火星仍在,很容易就吹起,只是差点又烧到头发。

但火燃起了,身体也顿时好了许多,只是一晚上用了太多的力气,格外的疲倦。

花黎找到自己的行李,将里面备用的毯子拿出来,放在边上,打算待会儿裹在身上御寒。之前的那条已经染透了血,不能再用了。

然后找到药罐,自己熬了药吃下。

做完这一切,她才缩在行李围着的角落里,裹着那条毛毯,沉沉睡去。

中间闷雷阵阵,偶尔有牛哞哞和马儿嘶鸣的声音响起。她模模糊糊的这才想起,她的牛车和老牛都被拴在外面东侧一个已经没了一面半墙的偏殿。虽然没了墙,不能遮风,却能挡雨,于是她才稍稍放了些心,再次放任了思绪的沉睡。

期间她数次惊醒,又裹着毯子数次模糊睡去。

暴雨好像一直没有停过,直到彻底清醒,她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又是多少。

只是饿了就拿起供台上的那点吃的,那点吃的吃完了就拿行李里的干粮。

中间趁雨小些的时候,拿起行李中的伞,又在堆放的柴火中找了一根不大不小树枝,掰掉叉枝和尖端做了盲人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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