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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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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凭在隔壁。”

“嗯,我知道。”

季枝宜无视了段元棋的暗示,不依不饶地缠着对方继续先前那个庸常的吻。

他好像没有在其中加注过多少情感,因而更显得仓促与彷徨。

段元棋察觉到对方的睫毛微颤着扫过自己的鼻梁,轻絮地,羽毛一样阵阵拂落。

他将季枝宜带到床上,压着被子,同第一晚那样让到了靠墙的位置。

后者不明所以地注视着,看段元棋盯着墙上一截晃动的树影,出神地将呼吸调整均匀。

“宋凭很喜欢你。”

半晌,段元棋突兀地将这句话放进了岑寂的空气里。

“嗯,我知道。”

季枝宜敷衍地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勾着少年的食指轻轻摇了两下。

他开始在不曾有过的漫长分别之后难以抑制地想念段景卿,但此时此刻在他身边的却只有段元棋,一个颇为鸡肋,又确实没有更优解的替代品。

“所以你更喜欢谁?宋凭?还是我?”

季枝宜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他几乎不经思考地便要回答说‘你’。

可是话到了嘴边,最终又咽回去,变成一个根本无法解开的难题。

段元棋与养父肖似的轮廓在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公,他带着这样一副皮囊去与宋凭比较,甚至不需要完整的逻辑,便能得知最终的答案。

季枝宜抛不开这项最重要的因素,同样想象不到段元棋以陌生的,与段景卿全然无关的姿态出现。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吧。”

对方迟疑着做出选择,季枝宜便如愿地给出答案。

他悄然松开了牵着段元棋的手,继而侧过脸,斟酌着说:“我喜欢先生,而你恰好和他很像。”

时间在这句话后愈发显得漫长,段元棋一度认为它不存在,可桌上的电子时钟却在某个瞬间跃至下一种排列,将其定义成尚且流动着的稠滞。

他在最初的数分钟里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季枝宜诚实的回答让他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挫败。

段元棋用食指去抠攥在手里的床单,死死地握着一角,无声无息地将其揉皱又松开。

他花了些时间去平复这些本该预料到的负面情绪,稍后松开手,无甚波澜地开启了新的话题。

“昨天奶奶和我打了电话。”

“嗯?”季枝宜不太明白地应了一声。

“今年圣诞他们要去纽约,爸爸也会一起去。”

“你想去吗?”段元棋接着问,“去了就可以见到他了。”

季枝宜犹豫了。

他不想去纽约。

段景卿将公司总部设立在曼哈顿。

季枝宜的印象里,对方以往总会在那里与美丽优雅的女士们邂逅。

他们像所有虚伪而丑陋的成年人一样调情、亲吻、共度一夜,少有的也会发展成为更稳定的关系。

几周,数月,甚至小半年。

然后等来其中一方的厌倦,礼貌又体面地收场。

在此期间,季枝宜会给段景卿打电话,问对方什么时候才能回劳德代尔堡。

他编造出一堆蹩脚的理由,拿老师与学习当作借口,迫使对方提前登上返程的航班。

劳德代尔堡才是只属于季枝宜与段景卿的城市,没有寒冷的天气,也不会有他所不了解的陌生人。

可是现在,他似乎必须离开这里了。

季枝宜好像知道了这一次段景卿不会回来。

他只能去纽约,只能暂且告别南方海滨湛蓝广阔的天空,再去瞧一眼深冬的曼哈顿被高楼挤成一线的灰败。

“想的。”

他说着又去牵段元棋的手,将对方从层叠的被褥中解救出来,貌似深情地凝视着。

后者仍旧不说话,但他清楚地知道季枝宜正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他区别于宋凭的地方,一张相似的脸,以及无数的,宋凭不可能给予的机会。

——

翌日清晨,季枝宜的生物钟让他守时地在没有铃响的情况下醒来。

他在尚未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往身边一瞥,恍惚还以为自己回到了许久之前,段景卿哄累了,正安稳地陪在他身边。

这样的认知霎时带来惊喜,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瞬落空后的清明。

季枝宜很快恢复了平静,坐在段元棋的床上发了会儿呆,继而拾起衣裤,蹑手蹑脚离开了对方的房间。

客房的门虚掩着,幽弱地从屋内溢出些微亮的晨光。

季枝宜在经过时不自觉地将视线探进去,做贼似的,试图找寻宋凭的身影。

他并不希望对方真正意识到自己与段元棋几近越界的关系,那应当不会长久,也不该在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心里留下什么无端的影射。

细小的尘埃在一束金色的光芒里飘得很轻,从房间的窗边斜越,跨过床铺,而后掉到走廊没有开灯的角落里。

它们聚成一道显眼的亮色,抹在棕色调的地砖上,画出太阳似的一个圆。

季枝宜跟着它往房里看,宋凭却没有出现在那张挨着窗的床上。

他心虚地在门外多停留了几秒,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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