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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邢夫人做说客(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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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俭负手停在谢家子身前,莫说是谢家子,连带身后一众携枪带棒的家仆这会子大气都不敢喘。

谢家子怔了须臾,赶忙拱手为礼,压着火气道:“在下谢豫,家父谢鲸,见过李伯爷。”

谢豫……李惟俭面上不变,心下腹诽不已,这名字起的有些潦草啊。

“好说。”

谢豫蹙眉说道:“这酒楼乃是家中营生,不知犯了何错,李伯爷非要将酒楼拆除啊?”

李惟俭笑吟吟扫量其一眼,开口道:“胡三顺,你来答这位谢家公子。”

话音落下,自后头蹿过来个皂衣小吏,停在谢豫身前翻动手中籍册,说道:“这位公子请了,这籍册记载,自三十二年前合意丰便赁了内府此铺,当时记载为年久失修,定下赁银每年九十六两。如今租期已到,内府决议拆旧盖新……这又与公子何干?”

“这,这这……”是啊,与谢家有什么关系?

谢豫总不能说当初贿赂了内府郎中,改了籍册,而后足足占了内府三十二年便宜吧?此处街面繁华,铺面广阔,若按照市价,怕是三百两一年都寻了关系方才能租到。

三十二年下来,每年短了二百两租金,算算这就是六千四百两银子。若谢豫这般说了,那这银子要不要补?

谢豫寻思半晌,方才道:“好歹也要容几日光景,让家中打发人手搬迁。”

不用李惟俭开口,那胡三顺便撇嘴道:“这位公子莫非说笑?这铺子租期本月初九就到了,如今都二十三了……说不好听的,您早干嘛去了?再者说伯爷今儿还是容了半日光景呢。”

谢豫自知明面上的道理讲不通,只得看向李惟俭道:“李伯爷莫非定要与定城侯府交恶不成?”

李惟俭笑道:“这却奇了,本官依律行事,不知怎么就得罪了谢家?罢了,若谢家果然不满,只管上疏弹劾本官就是。”

“你……”

那谢豫还要计较,后头匆匆跑过来个婆子叫道:“豫大爷,太太说等老爷回来再行计较。”

那谢鲸的夫人虽先前怒不可遏,却也知不好轻易开罪了李惟俭,这会子苏醒过来生怕谢豫口不择言,紧忙打发婆子叫其回去。

谢豫无计可施,不敢开罪李惟俭,只得忿忿看了眼胡三顺,转头领着人蹙着车驾灰溜溜而去。

胡三顺站在原地咂咂嘴,只觉将权贵踩在脚下分外舒爽。旋即又畏惧起来,蔫头耷脑凑过来拱手道:“伯爷,谢家只怕恨死了小的,往后伯爷可得护着小的。”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今儿李惟俭一早值房调度会稽司往合意丰送行文,一众积年老吏各寻由头躲避,待允了好处后,眼前这个叫胡三顺的小吏这才咬牙接了差事。

李惟俭便笑道:“本官说话向来算数,你且放心,谢家理亏,不敢真个儿计较。”

内府乃是圣人的内府,此事真個儿揭开,等于将定城侯府挖内府墙角的劣行暴露在圣人眼前,定城侯府哪有这般胆气?

李惟俭又吩咐道:“明日一早往灯市口送行文,莫要忘了。”

胡三顺垂首应下,李惟俭回头又瞧了眼拆掉了瓦盖的铺面,转头进了马车,施施然往自家行去。

到了隔日,胡三顺又往灯市口的洋货婆子下行文,结果掌柜的客客气气送出,跟着胡三顺便来内府请见李惟俭。言东主乐意自行掏钱修葺、翻新,且往后以市价承租。

李惟俭乐见其成,打发书办当场与东主重新签了赁契文书。

那洋货铺子背后的东主可是康乐公主,今上见了都得规规矩矩称一声姑母。连康乐公主都如此行事,这余下的东主自然不敢硬抗,一个个的生怕被拆了铺面,紧忙打发手下掌柜的来会稽司重新签署赁契。

这京师本就存不下秘密,更何况此事传得沸沸扬扬,不多久便传扬得人尽皆知。

长乐宫。

太子方才自上书房回返,总管太监便悄然凑将过来。

太子抄起茶盏呷了一口,瞥了一眼总管太监道:“有事儿?”

那总管太监道:“殿下,听闻定城侯家的合意楼被会稽司给拆了。”

“拆了?”太子思量道:“那会稽司如今不正是李惟俭属理?”

总管太监应下,旋即说道:“殿下,有合意楼在前,今儿康乐公主便打发人去了会稽司,说是自行修葺,且乐意按市价重新租赁。”

太子纳罕道:“这与孤有何干系?”

“这……”总管太监为难道:“内府铺面中,殿下寄名租赁了三十余,若不续租,只怕就要推倒重建。”见太子兀自纳罕,总管太监才道:“都是下头人孝敬的,奴婢可不曾打着殿下的旗号索取。”

既然是下头人孝敬,那铺面的位置自然极佳。太子皱眉问道:“差额有多少?”

总管太监低眉臊眼道:“每年打底五千两银子。”

太子先是惋惜不已,继而恼道:“混账!那是父皇的内府,此事若让父皇知晓,你让父皇如何想孤?”

“都是奴婢的错儿,想着东宫花销日渐抛费,这才生出贪鄙之心。”

那总管太监跪下认错,太子摆了摆手道:“下不为例。不过是每年五千两银子……这几日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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